02/09/23
Chester Beatty, Dublin
古文字的功能,由當代商品化的角度評價它的裝飾性是不公的,其因閱讀不能而淪為僅有的視覺元素,每個符號的微小變化、排行、順序、動勢,皆暫且剝奪原本的意義,卻被當代各個詮釋者的觀察習慣,重新賦予意思,氣質各異。
由於非洲東北部的Ethiopia,也看了另外幾個古文明的手抄本,古印度的梵文和古埃及的莎草紙書寫,及伊斯蘭九種不同時期的書法,西羅馬後的福音書和聖詩譜。種種風格,需先由書寫工具,即地理耕作物促成,氣候和土壤決定植物和動物的多寡,草具和皮具的書寫力度發展出裝飾性與實用性兩種維度的書法,甚至語言的簡潔程度也因地制宜,物料的限制令書寫語言與口頭語言背道而馳。所以說,識字者無不是藝術家,每個書寫的人都在創造一種他自己的書寫風格,鍛鍊他自己的行文,與紙和皮的摩擦力在搏鬥。
閱讀者與其呼吸,被羅馬統治的埃及,在早期基督教為國教時期,當然識字者極少量,作為聖經教義的傳遞者,莎草紙上的經文並無任何標點符號,句子停頓的決策影響文章所應該強調的主次,意思可以千變萬化,breathing marks (呼吸記號) 幫助了釋經者和聽眾,標點作為一種呼吸的停頓,挺有詩意的表達方式,也是新詩中操作呼吸的手段。
17/03/2023
NT, Hong Kong
線的動員
線的動員改變趨勢。一條線能完成一個圓圈,為何要用一千條線完成他。細節明明暴露的卻藏得那麼低微。趨勢和統一的人造秩序是反智的,又偏偏是人所追求的集體成就,故經起崇拜的人造物往往是驚人地反智,用傲人的時間征服了上帝。
09/03/23
NT, Hong Kong
「公義公廁」,和遺失的南斯拉夫社會主義建築
社運起建構的自媒體轉載,其中一個膨脹的資訊媒體instagram的地區性人類活動,乍舌的隱私痕跡,每個人似暴露狂不斷四處撒尿,試圖向同伴或有意者發出信號,任何一個施予功能成為一個意見或立場,宣言毫無過程,直接粗暴的結果,宣告儀式往往以限時動態的轉發貼圖,或原貼文下的白空間點紅,留下該意見的「喜愛者」。
當某貼文成為眾人共同的意見,甚至轉發成了某種道德公義認同的行為,他被變質了。公義淪為說詞,分享的圖像再生令原本的意義逐由其每一次重新出現,而漸漸消亡殆盡,死剩生厭的文字、塊面、色層,物質愈快愈弱。
你今天瀨了嗎,有些人生怕自己不夠正義,可見的正義是可怕的,因為它只有在被注視的環境下才彰顯,集體如廁,你我他都進出廁所而認可對方,尿不尿準根本無人曉得,只知道這公廁都曾進出了,一旦牆外留下足跡,就能假設你的意圖理應與該公共空間功能相符。但我糾結於假設的真確性,及該行為的必要性,製造資訊垃圾,且不可回收的。每個立場宣告草率決定,堆砌個人形象,惡毒的公義競爭。
04/07/23
NT, Hong Kong
邊交叉著讀Going Public,為自己做倫理評估,又仍然為那些自我譴責的販賣者而怒心。如果品格令你作出離開藝術生產的選擇,遠離那些過近的名利圈,到遠方去,閉門深造,我越來越想到達那一天了。
那晚老人說的話總是記起,並總是警惕我,理論化的學術盡頭並非解決凡間的山頂,對問題的過度描述,甚至利用議題,學術機構的倫理性同樣會遭狐疑。
下一個山頭見吧~
13/06/23
NT, Hong Kong
昨晚我看著一個姐姐忍得很辛苦,沒有見過一個港漂在自己面前哭,公共地哭。
畫了一年哭牆,不曾為幅畫而哭,因為他不應該如此合理。《哭泣的草原》片尾後,以後每次配樂再奏也是一個情境,一個不屬於我的寄情,而且希臘的故事是一個不可逆轉的悲劇,人民永久地分離,是不可再合理的悲傷。但我更為哭的是,相聚的哭,理想國的找回。
在找94年歌的途中,《青藏高原》,紅歌,部分的弦樂,政治教育的軍,我為甚麼忘記你們。說到底都是無言的吶喊,她幫我都喊出來了。每個修建鐵路的人影,人民為一個夢想而聚在一起,山上堆滿了勞動者。奈何我總在最美好的頂峰便迎來崩塌,人與人的疏離、失望,哭牆是失聲的控訴,對象不言,地點不限。一切對現實世界的嚴重失望,也歸咎於當初的國家教育,但他沒教錯,錯的是人心。擊潰一個又一個長大後的孩子。現實不可能有七個團結救爺爺的蒲蘆娃、虹貓藍兔的俠義故事,嫉妒和攀恨容不下真正值得的人。
哭是誰哭?來自二十二歲的吶喊,向那些失德的人。
我知道所以解釋都是多餘的,一個人站那山上呐喊。
24/05/23
NT, Hong Kong
Image reproduction till to the end
圖像的再製造之終結
我說機械再複製已鈍化了我們的手,過量的訊息,為訊息製造訊息的副本,為副本製造副本的水印,流浪在數據汪洋之中。隨機的數據考古,產生亢奮,慾望延遲的縮時,愈快的洩慾,建立自己的副本、自己的典藏,行動恍如粉碎獨權。那麼,手是甚麼,「圖像常被記錄,卻甚少被描述」,更何況被重製。
18/08/2023 21:59
Inchicore, Dublin
恐怖分子才是聖像愛好者。
和平分子卻趕往博物館展櫃內禮拜,另一種平替,替換了已失去的膜拜記憶,尋求儀式整理自己。強圖像,弱圖像。由於他們的目標是製造強圖像,恐怖分子或戰士的圖像生產製造了我們會以「真實」「真理」或者是陰性的「偶像」去接納的圖像。
為何考古物館死去的聖像值得假日一瞻,值得用電子儀器複製一個個人化的弱圖像。當代藝術的傳統學院,由強圖像過度生產地弱化,到被弱圖像泛潰,我在網絡中、政治中,急需一個機會,製造強圖像,來緬懷我那逝去的美好革命浪漫。當代藝術家的集體痛苦,便是沒有痛苦,戰後的苦痛在娛樂化及審美化的媒體內暢遊。任何激進的戲謔或折磨,都無法匹比更虔誠於真理的恐怖分子。這是一種另類的愛慕,一批左派藝術家會愛上恐怖分子和軍事組織的集體行動力,他們捍衛信仰而產出最至高無上的作品,消除異他性。
戰士利用媒體大量創作,產出當代集體想像偶像的圖像,我想起IMMA那天差點衝動想消費的一本烏干達軍政府月曆全集,裝甲車與戰士被商品化地展示,猶如沙特沙丘裏的麥當勞廣告牌,通過計算與排版,二次創作的軍事宣傳物料,它成為一種西歐獵奇的珍藏,售於一座愛爾蘭當代美術館之中。拎不清是藝術品、是革命,還是一場和平共謀
藝術作為呈現媒介、藝術家作為現實與記憶間的調解者的作用在此都被消除了
07/2023
NT, Hong Kong
觀念與學院焦慮
觀念藝術源於經驗,卻逼就現今年輕的學院焦慮經驗,而「經歷」(experience)的匱乏,或者說,時代更迭太快,來不及發現手上的經驗,已經被下一個經驗褫奪了有效的感受,這可能是時代的錯,後資本主義的錯,也是沒人蓄成的錯。
理論的「進口出口」
是誰背上知識販賣的罪名?是誰助長了精英階層繼續和洗稅藝術商品開貓鼠大會。不難發現泛文化者頻頻進當代藝術圈裡逛花園,藝評家和策展人也搬離藝術史的龍門,歐陸哲學、精神分析學、人類學諸多理論家步入藝術學生的談資,因為他們相信藝術本身已經毫無說服力了,起碼雙手已經做不出了,至少還有口舌能費勁。我見鬼說鬼話,理論吹牛能掩蓋我的不實,經驗得靠戰後文學和思潮的鬼魂附一附體,搬幾個理論上桌稱一稱。
04/03/2023
Sham Shui Po, Hong Kong
究竟比「在場」的更多是甚麼?
我不曾出現在任何歷史檔案中,卻每張照片都有我。
中國左置,意大利右置,兩者早在政治意義上作出了自己的特殊選擇,意大利從不是一個單能以西方國家來形容的土地,混雜的族人不願撒下該死的文化包袱,戾氣的很,面對境外之敵更是怕得要死,安逸而極端地活著。
老安或許是一個這樣的人,越抓狂的身份論證困難,越被幽靈附體般纏著,人總有一個時期是如此的。你用不著分,卻偏執方法。分離的繭,結他們自己的主張和委屈,無法回答的民族,是誰生病了。一篇2015年談「民族」的札記,有那股反法西斯視野裡的民族主義厭捍,也拿到王小波對中國人和西方人沒有差異的答法,當代意大利人無處糾纏的祖籍,身分證更加無得過問所謂的族群。而卡瓦祖緹,在意大利絕無僅有的姓氏,根源錯位之下,他女兒的戶口本上雀躍地標上了「漢族」。
一個展覽此時此地發生是必然的?是我必然問及的事,而老安的照片在香港像是並非說著香港的故事,空間的互文又在哪裡。我「在場」了嗎。
01/07/23
NT, Hong Kong
當時局逐漸包裹著你,意識到有些人是可以原諒的。
Forgiveness,每次記起說烏干達內戰的平凡的原諒,太多站場分化,妥協和委屈,他們說不出而已。
南中國,央視以此界分灣區的粵語文化圈,我很好奇資本如何被人性出賣,當走進大陸的視窗裡看舊港樂,生羨和不忿地踐踏自己的優越感,終究殖民年代的娛樂產業,或說歐美競爭力市場的產業水平,始終產出了更堅剛的選手,內地泡沫化的資本膨脹起的,仍然不堪一擊。港星北上屬良屬奸,事到如今,本土樂壇結構同樣與內娛一起扁平化,被左右擠壓的孤兒,被曾經的追隨者唾棄,現在唯一能合理化自己存在的,就只能站在政治正確的舞台,讓內陸繼續緬懷當年對港英的幻想,提供公共和私人記憶的居所,一副聲音去填補他們,自己卻丟失了靈魂。
我會選擇原諒他們,一個人的主張有多委屈。
01/04/23
NT, Hong Kong
人際的這張網在自其然地織,你學習和反思,篩選過程更迭人的來回。
出身無論如何先入為主,好的特質是騙不了人的,思考:
透視和人文,人與人的視差,過去和未來的視差,西方文藝復興的滅點錨定了可感的未來,人的知識。
南北之分,虛構本土文學的氣質和北方中原認同感的差異。